藏凉

迷 夜 傳 說

第一章
似乎只在一夜之間,綠葉被凜冽的風變為黃色;又似乎在一夜之間,寒霜將金黃灑落大地。整個世界更換了顏色,秋天最終逃不過冬季不斷的催促,帶著遺憾和不舍退下了統治的舞臺。萬物歸於沉寂,似乎等待著下一個春天的到來。那年的冬天來的似乎特別早,早得有些讓人無法適應。現在也許再沒有人記得起那個特別寒冷的冬天了,而故事卻從這裏開始…… 從旺角中心響起的刺耳警笛聲,似乎刺破了入冬時節沉寂蕭刹的氣氛。人們紛紛湧到街口的一家地下酒吧門口。小報的採訪車甚至提前於警方停在了現場。外圈的路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覺告訴他們,這是值得他們談論至少3個早晨的新聞。 現場有些混亂,不過在警方派出的人手到達現場片刻之後,便恢復了秩序。本來就擁擠的交通,似乎因為現場源源不斷的人潮湧動而出現了嚴重堵塞。 兩個便衣警官艱難的排開人群,從拉著黃色警戒線的狹窄通道來到酒吧門口。地上橫躺著的是一個青年男性的屍體。從外貌看,男子顯得文質彬彬,頭部湧出大量鮮血,看起來是被人擊中頭部導致身亡。男子的胳膊和臉部有明顯的青紫色痕跡,顯然在身亡前與兇手或者其他人有過打鬥。 一個年輕的巡邏警員走過來,把死者的一些資料遞給剛來到現場的兩個警官。 “你們是重案一組的葉小釵警官和羽人警官嗎?” 蹲在屍體旁的警官仰起頭,微微頷首,表示肯定。他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端正的面容上一道明顯的疤痕令他看起來有些冷酷。 “法醫已經來過了,並取了樣品回去化驗。”年輕的巡邏警說。 葉小釵嗯了一下表示知道,站在他身後的羽人非獍,是個年輕人。他眉頭緊瑣,似乎想到什麼。 “你們是什麼時間發現死者的?” 巡邏警想了想,回答:“我們是接到報案才趕到現場。當時已經有很多人在周圍。大概是淩晨五點左右。留在現場的證人說看到死者和兇手打鬥,而且兩邊都不止一個人。” 羽人點點頭,對巡視完現場的葉小釵耳語幾句,只見小釵微微點頭,兩人便匆匆離開現場。 一走入警局大廳,便可聽到嘈雜的電話聲,喧鬧聲。投訴,報案,審訊……這裏的每一天都演出著鬧劇,喜劇和悲劇。葉小釵和羽人快步走入重案一組的辦公室。 “受害人姓名,魚游水,性別,男,3年前加入紫垣幫,沒有什麼特別的仇家,平時喜歡和其他兄弟喝酒。恩……” 辦公室裏大聲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警官,他放下擋在臉前剛從檔案組傳真來的資料,對著剛進門的兩個同事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絲狡黠和頑皮。“你們回來了?辛苦,辛苦。有什麼收穫?” “和預料的情況差不多。這次有的看了。”羽人拉把轉椅坐在對他們說話的同事身邊。葉小釵則從對方手裏接過傳真來的資料,繼續研究起來。 “少艾,劍Sir怎麼說?”羽人問道。 慕少艾聽到這句,似乎被戳到了笑穴,自個先笑到幾乎內傷。連專心研究資料的葉小釵都不得不抬起頭,疑惑地望著他。 “老大本來很興奮,跑進來跟兄弟們說這下有的幹了。結果……結果……哈哈,就接到局長的電話……噗……哈哈哈。你們是沒看到他當時從興奮到嚇到快要哭的模樣……”似乎又重溫了什麼極端搞笑的場景,慕少艾警官笑到抽搐不已。 “但是這次應該沒什麼了不起,頂多是分析一下任務,鼓勵幾句。”羽人皺了皺眉頭。 “你也知道了,每次的談話都是天崩地裂。老大是堅持能不相見就不要去掃颱風尾。” 似乎想到什麼,葉小釵沒等少艾說完便走了出去。 “小釵去做什麼?”羽人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 “當然是去鑒證科……”少艾很有深意地望瞭望葉小釵消失的門邊。 葉小釵來到鑒證科,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他跟前。“小釵你來了?”鑒證科負責人素還真給老朋友一個微笑並遞給葉小釵一份報告。“這些是初步鑒定,詳細鑒定要等到明天。”話題一轉,“今天出任務了?看來你們接下來要辛苦了。” 葉小釵點頭。 “中午一起吃午飯吧,還有晚上來我家。續緣明天去野營,我們一起聚聚如何?續緣一直都說很久沒有見到小釵叔叔了呢。” 葉小釵點點頭,臉上是與工作時截然不同的溫柔。 “喂!!!劍Sir來了沒有?!!”人未到,聲先入耳。 一個粗嗓門的中年男子慌忙沖進辦公室。他留著絡腮鬍子,穿著有些邋遢。面貌倒是看起來忠厚老實。 “又遲到了,又遲到了。昨天被老婆嘮叨了一晚上。罪過罪過啊。” “杜一葦你又遲到,老大被叫到局長辦公室了。估計你要感受颱風經過後的餘威。小心,保重,不送。”慕少艾竊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哎呀呀,好友啊,你就這樣待我,真不厚道。我那老婆,真正念叨了我一個晚上,起不來床也是人之常情。” “關鍵是你經常遲到。今天又有大案子。” “不就是紫垣幫的小簍簍嘛?”杜一葦不屑。 “關鍵問題是,它對警局的意義可不是這麼簡單!杜一葦你又遲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已經站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眉頭緊鎖,由於常年這樣的習慣,似乎已經在雙眉間留下深深的紋路。他面色有些憔悴。多日的操勞和憂慮讓他看起來有些蒼白。男子慢慢走進辦公室。腳步穩重而自信,灑脫和飄逸的氣質中隱約透露著脫俗的超然。 “現在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準備24小時待命!不最後挖出來紫垣幫和金猊幫的證據就不許休假!” “不是吧,劍Sir,我老婆昨天還說我陪她的時間不夠。”杜一葦悲哀地歎道。 .“你最近夠閑了!想拿獎金就給我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眼睛掃向杜一葦的辦公桌。“你已經閒散到了天天對著八卦雜誌。”走近拿起來掃一眼封面。重案一組組長劍子仙跡無奈地說:“這些東西我幫你收起來了,從現在這一刻起,所有人都給我動起來。我會寫報告跟上面說明大家的辛苦和成績,能不能升職和加薪水就看這次了!” “YES SIR!”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劍子走進里間自己的辦公室。只剩下杜一葦三個人。 “這下老大把你的唯一樂趣也斷絕了,老兄。”慕少艾惋惜地望著杜一葦。 “我看是劍Sir自己想看。” “哦……?” “我桌上有一疊八卦週刊,他為什麼只收走一本?因為那期封面上寫著“本月明星地帶:新人月吟荷青春寫真”幾個字。” “奧,原來如此!”慕少艾誇張地拍自己頭頂,故做恍然大悟的樣子。連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羽人都禁不住露出笑容。 旺角是整個城市的活躍點之一,相應的,也便是一切光明和黑暗,繁華和腐敗,華麗和頹廢的交織點。這裏隱藏著大大小小的地下歌舞廳,酒吧。 命案發生在中心街角的一個不大的地下酒吧裏。由於這裏的老闆擅長經營,又不屬於任何幫派,使這裏成為紫垣和金猊都有兄弟出入的唯一場所。由於老闆立場不明,引得這裏的生意比兩個幫派下所屬酒吧的生意紅火許多,同時,也招引了不間斷的衝突和矛盾。 紫垣幫的勢力主要分佈在東南,而西北部則屬於金猊幫的範圍。金猊幫主要從事地下軍火生意。幫裏的兄弟講究紀律和義氣。從現任的劍Sir到他手下重要的角色都是行事謹慎的狠角色。幫裏規矩較多,做事低調。從幾十年前便開始了軍火生意的金猊幫一直延續了黑社會中穩固不變的龍頭地位。而後來居上的紫垣幫除了軍火生意幾乎無它不涉及的行業。地下賭場,妓院,毒品……只要是掙錢快,風險大的買賣幾乎都被它壟斷。這也使得它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裏迅速發展成為可以與金猊抗衡的黑暗勢力。幾年的明爭暗鬥,使兩派形成勢均力敵的實力現狀。雖然私下裏都用盡了心思,表面上卻維持了難得的和平。 警方對這兩個城市的毒瘤已觀察多年,卻苦於無從下手。兩方組織隱秘,方法巧妙,由於證據的缺乏,已經逍遙了幾十個年頭。所以在警界流傳著這樣一個信念,誰能夠掌握到足夠的證據,無論是銷毀哪一個幫派的勢力,都有坐到局長位置的可能。這次的衝突對於警方可算是一個契機。有證人指證死者和嫌疑人分別為紫垣和金猊的成員,這促使了警方第一次名正言順對兩個幫派的盤查和搜捕。為次,警局忙翻了天,而兩個幫派的內部,也無法再保持平靜。 ` “我要保釋七顛和八笑。這個是他們律師的保釋信。”一個長著娃娃臉的中年男子來到警局接待處。他的身邊跟著兩個高大結實的保鏢。稍微懂行的人便可以推測出來人的身份。 “對不起,先生,這兩位先生因涉及一宗嚴重的謀殺案,警方已經撤銷了他們的保釋權。所以……”接待處的女警官還沒有說完,男子身邊的兩個保鏢已經做出大打出手的威脅姿態。坐在中間的中年男子微微搖頭。 “既然如此,我也請小姐通知您的上司,並告訴他我的名字。我是金猊幫的,人稱聖蹤。如果他認為我的兄弟的確是無辜的,請他通知我,我會很樂意原諒你們的工作失誤。那麼請了。” 離開員警大廳,聖蹤撥通電話,“蜀哥,條子們很硬,這次不好對付。” [你先回來,陪我到紫垣走一趟,這個是大哥的意思。這次只有我們兩邊合作,才能避過條子。]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街上急速開過的車輛發出嘟嘟的聲音,人們忙碌著,城市按照它固有的原則安穩地運行在它每天的軌跡之上。聖蹤的聲音被淹沒在屬於城市繁華的車聲,人聲之下。這道城市的暗流,會繼續潛伏在黑暗中,影響著城市的發展,同時也永遠擺脫不了它寄存之母體的運行規則,就這樣相互牽制著,存活於這個世界。
这不是我写的,我只是一名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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